文 | 李登高

一

(资料图)

你是一条河流，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。在我未认识你以前，你已流过了雪山草地，滩涂沙漠。你带着泥土的芬芳，以挟泥裹沙的沉重步履，手提肩背的艰难姿势，在鲁中这个偏安小镇安顿下来，开始重新生活。一条河流的新生开始了。

二

我是在银行工作的间隙认识你的。我们如同忘年交，我与你攀谈了很久。我发现你很健谈，甚至可以说侃侃而谈。一条河流的中流是很开阔的，从她波涛汹涌的内心甚至可以听得见漩涡鸣人和鱼跃龙门的飞翔。我有意离你远些，一个银行人员的沉稳要求远离尘嚣至上的演说和天南海北的纵论。但你却时常出现在营业室，以一种关切和友爱凝望我。经过日久天长的观察和交往，我认定你是个心直口快的人。你五十多岁的头顶沉积着经年不化的白雪，你是一条饱经沧桑的河流，这些积雪像河流里的粼粼波光，透视出岁月的磨难和人生的惊慌与失意。

三

我每次的揽存任务，你都帮我完成，我对你心存感激。有几次我想约你出来吃顿饭，你总是婉拒。一个周末你却邀约了一大桌人让我作陪，你的海量让我始料未及，你平静的河面下汹涌着惊涛骇浪，举杯投箸间谈笑风生，酒场高潮迭起，不失大将风度，从此我对你刮目相看，你是女中豪杰，巾帼英雄。在偏远小镇上认识你，感悟你的侠肝义胆，也不失为我人生之大幸，悠悠岁月里一道亮丽的风景。

四

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。那年你很想在本镇买一处沿街房，做一做餐饮生意。你给我提了贷款要求，但经过考察不符合贷款条件。你对此毫无怨言，对我说：银行有严格的规章制度，不符合条件就不能贷，否则会给国家造成经济损失。你的话语让我歉疚的心豁然开朗，有一道温暖的亮光掠过山影到达山峰。在那里，我对你有了仰望，你宽阔的人生河流，有过多少美妙的回响？你金光闪耀的河面下，沉淀了多少晶莹如玉的河沙？你是一条源源流淌的河流，在我经过你身边的时候，我听到了灿烂的鸟鸣和醉人的歌唱。

五

此后我们依依惜别，如一对母子那样深情难忘。一晃二十年过去了，你的身体依然健康。虽然满头白发，但脸庞红润，精神矍铄。你总是对我说，你对农行一往情深，认识了我，更是将这种感情深入到骨髓，发展到极致，成为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情怀。在你的带动感染下，你的孩子们也都成为农行的贵宾客户，并且在农行贷款支持下，在济南济北开发区购置了高档别墅和沿街旺铺，在那里安居乐业，落地生根。你的晚年也生活得其乐融融，过着含饴弄孙的美好生活。

六

母亲河源远流长，河的子孙是龙的传人。我们唱着母亲河的赞歌，在生活的大海里酿升积斗砺沙成金。闪闪发光的不仅仅是金子，还有我们普普通通的在生活中搏击的人。你是一条流动的河，在急浪险滩的曲折进程中，在这里拐了一个弯，我遇见了你，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母亲，一个坚韧而温柔的女性。你河流里闪耀的粼粼波光，照亮了我青春迷惘的路，温暖了我的肩胛和四肢，使我站立得能够更加坚强和直立。你的河流带着迷人的波光和灿烂的未来靠近母亲，靠近母亲河，在中华大地上激越流淌，生机勃勃，流向辽阔的远方。

作者简介：李登高，中国金融作协会员，中国诗歌学会会员，山东金融作协理事，济南市作协会员。作品先后在《今日章丘》《齐鲁晚报》《中国城乡金融报》《金融文学》《金融文坛》《金融与产业》等报刊发表。诗集《静静的罗莎河》获2019年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图书一等奖，并获中外诗歌散文领军人物称号。并被青岛大学、清华大学、南开大学及国家图书馆收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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